寒翎

文章深浅无有答案,我以我笔写我心神

【龄龙】嫉妒心

被屏补档

团综第一季第二期经典刀子

看多了内疚反省的隐忍文学,搞了点儿打破幻想的大胆东西解解腻。不太符合正常风格,5k+,不喜左转。

————

你有嫉妒心吗?


张九龄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要他想。并非刻意、引目、让人一眼看出的伪装,他的控制是不动声色的,几乎可以瞒过除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演技”好。


一颗石子砸进水里只是扑通一声,但一圈圈的波纹却荡了个百转千回。


张九龄的情绪大致和这过程吻合。哪里来多少痛定思痛,刻骨铭心。他经历一切的时候只感觉一份空虚在不断扩大,直到把他塞满。这份空虚来自于愤愤不平的抱怨、义愤填膺的不甘。但他为了面子上的成全都下意识将其转化成了意识上单纯的遗憾。


换句话说,张九龄其实从一开始就没认为自己错了,他很好的把一切都归为怀才不遇的“磨难”,而不去考虑其他的任何问题。

“我服。”

哪怕他嘴上承认的头头是道。

服个屁。


张九龄坐在沙发上努力嚼着那张饼,顺便张着耳朵再听听前台的动静儿,好再找出一两个理由来供他蔑视结果。

什么狗屁的重在参与,他是谁,心气儿高的什么都敢干的人,拿体面当命, 他在乎的很。

“能跟师兄弟儿们,师父大爷玩这一遭儿就特高兴。”

张九龄自己都觉得自己真会装,把自己抹的跟个明礼懂义的大善人似的。


渺无波澜的眼下其实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不平。只不过被他极力的压下来,内心又不肯承认罢了。


张九龄也是很主观的人。比如他把身边的任何因素都埋怨了一个遍,唯独把最大也是直接原因的王九龙摘了出来。


“你怎么比我还难受呢。”

张九龄半开玩笑的算是安慰了一把,他也心知王九龙心里别扭着。若不是当着这几个摄像机,大抵什么有的没的一气就都出来了。


“缓缓,缓缓,没那么大事儿。”

张九龄抻了抻衣领,撇了一把麦,凑到人耳边低声平复着他的情绪,同时微微皱着眉。一股不知名的闷燥似乎随之腾了起来,应该是情绪压抑许久带来的焦烦,张九龄承认,他现在的确没有太大心力去安慰人。


“那我干嘛呢,我可不就是内疚吗。”

很显然。张九龄那几句话微不足道。情绪控制下的人最容易受到挑嗦而把心中所想尽数倒出。张九龄有控制的本事,王九龙却没有。


“我还…”

“大楠。”

话语被直接打断,张九龄语气明显低沉了,他不是不知道口不择言的后果,也不是不知道这群人都揣着什么心思。

“你们别招他。”

那个不速的询问者看得清形式,迅速离开。


张九龄偏身躲了躲镜头,厌烦伴随着焦躁也持续爬升。尤其在王九龙不时发出的小声哽咽的侵绕下,他更是耐不住心火。

真想抽根烟啊。


缩在沙发角落的王九龙半点没察觉出来,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心里的纸巾被揉成一个团,皱皱的挂在指尖。

是,是很窝囊。王九龙并不排斥对自己的这个评价。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有半小时之久。


那几台烦人的摄像机终于撤了下去。张九龄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提溜着旁边儿的人就往屋里拽。水蓝的大褂兜风兜的轻盈,但张九龄步子却是迈的比谁都沉。


“其实我觉着咱弄得也挺好的啊。”

“怎么就才那么点儿票呢。”

“他们会听吗他们。”

“哪不可乐了,我就感觉…”


“你歇会儿吧行吗。”

自打一进门张九龄就往床上一靠,手腕搭在额上合了眼。端了这么久他也是略有颓唐,只随意的舒亽展着双亽腿,努力过滤着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情绪,忍了将将一天的情绪。

他很会克制,却不太会说服自己。那些积压成堆的情绪往往会一直压着,偶遇到个渡口才能清理干净。渡口是很少的,以张九龄的脾气,他常常会在事发前便早把渡口错过了。

烦躁的人现在最不想身处的环境就是嘈杂的,他需要安静,以便他能顺利的把情绪捋顺一清。偏偏缩在一边儿的王九龙这时候还没缓的过来,刚刚当着摄像机挑拣后刹下去的词句现在接连蹦了出来。扰的张九龄难再清净。

“真有力气劲儿,不行你拿饼哥给的内轱辘健健身。”


轱辘——其实张九龄不知道那到底叫什么,王九龙也不知道。只看着模样是个圆的,他俩就都心照不宣的叫成“轱辘”了。

当然,王九龙现在确实没心情管什么轱辘。


“干嘛啊还不让我说。”

王九龙也是闷闷的难受,遂把自个儿揉成团儿往床亽上一靠,自顾述说着不满。

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许也是让张九龄听的。


“哪儿就咱们不行了。”

“还有比咱说的不行的呢,怎么让咱垫底,我看就是故意安排的。”

“昨个儿合计到晚上两点多,那包袱都挺可乐的啊。”


张九龄没直接打断他,侧了个身任人抱怨着。他本已极为烦闷,现在却出奇的听进去了王九龙的叨叨。一句接一句的砸到脑门儿上,再砸到心里。

张九龄皱了眉,像是在排斥这字字句句的环绕。他抬了抬手,想示意人住声,却又不自觉的落了回去。


冥冥之中,他想再多听人说几句。

听些难得顺耳的话来解他心头不快。


“得说成什么样才叫过关啊。”

“那么点儿功夫弄成这样还不行。”

张九龄捏了捏眉心,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冲人摆摆手,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理智和情绪在打架。

张九龄深知是不能再这么听下去了。

否则,他伪装好的情绪将会功亏一篑,只要他点头认同了王九龙的抱怨。

他只在考虑结果,却殊不知那其实都是他的心里话。


“不就是咱们不火吗,你看…”

“行了。”

张九龄不打算就这么继续让他叨叨下去了。


“说没说好到底儿都是观众听出来的,你火到天边上去跟这不沾边儿。”

张九龄限的住分寸。也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在这上边儿栽过跟头的人能敏亽感的意识到,王九龙这说辞已经要出格了。


“你摆什么谱呢。”

“你说什么?”

张九龄明显被人这喃喃的一句话激的起了反应。他从床亽上坐起,火气直冲而来。


“没有。”

王九龙缩了缩,似乎也意识到话说的太过火,但他也没及时的找好台阶,只躲避着张九龄的眼神,再明显的摇摇头。


“不乐意听我说你上外边儿凉快切。”

屋里的气压经过这一来一回变的更低。相顾无言的结果是掉根针都能听到的安静。


张九龄闷坐着,只觉一股火在来回窜腾,却又不知道由何而来,他说不清,或者说不愿意承认,乱的很。


“抱怨两句掉块肉吗,你就乐意憋着,憋吧,憋死你。”

屋里的安静还是被王九龙打破了。

微微缓释些情绪的人很明显吃准了张九龄现在的状态,又很好的接续了刚刚的话题,也没管张九龄是否愿意。


毕竟他看得出,张九龄本该粉饰如常的伪装,现在是如此的拙劣。

这大概就是八九年搭子的默契。

“瞎装什么大度。”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倒也是奇了。张九龄还真就被这没什么力道甚至可以算作玩笑的几句话刺激的应声而起。

“是,就你好。”


“你看你还想着!说嘛无所谓呢!”

“你哪根筋搭错了。”

张九龄即刻从床上坐起,两三步跨到他跟前,一手掰了肩膀,按住人下意识躲逃的上半身。

“今儿不呛两句你不舒服是吧。”


“我就想知道你装什么!什么话儿你直接说怎么了。”

王九龙没推开他的桎梏,却也没忘了回驳。他刚刚抹过一层眼泪儿的眼圈还红着,但毫不影响他现在跟张九龄唇枪舌战。


“直说?”

张九龄真是被人这一句气的不知道骂句什么好。他一手瞬间扯了人腕子,径直往跟前儿一拉,少了支撑点的王九龙就这么半撑半趴的栽到人跟前。

“你多大了。”

张九龄接连着几巴掌甩在人身后,像在是盛怒下的解气,不疼,但响。

“你怎么…”

“我问你你多大了。”

“不是你有意思吗。”

王九龙的确不太喜欢张九龄这种似乎是逼问小孩子的口吻,他讨厌被看轻,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但实际上张九龄的气话对谁都一样。

他总下意识的把自己放在理想者的位置,浑然装出一副正气且严密的模子再去教训人。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他妈不能说还用我教你吗?”


“张九龄你别找借口。”

“行。”

也不知是不是情绪顶到了一处。张九龄骤然间冷静了下来,方才的气焰收了收,全压在简洁但冰冷的语调上。

“大褂脱了。”


“我…”

“第一,趴好咱接着聊,第二,起来滚蛋,别跟我这儿泡蘑菇。”

张九龄的意思很明显了。

要么脱了裤子挨揍,要么现在起来滚。


仲夏的天气火烤一般,屋里的空调便调的有些低。不能说颇具冷意但也是凉风习习。

以至于王九龙只穿着件衬衫埋在床上的时候在不自觉的发颤。他两亽腿相互亽蹭了蹭,似是想让那条挂在膝亽弯的短裤多遮着些,但被张九龄刚好甩下的一皮带打了个正着,那层布面不上反下,彻底滑落,堆在小腿和脚踝上。


“你输了你不舒服,行啊。要不你就本事出去跟他们干一架,跟我这儿嘟囔什么嘟囔,我可是除了揍你什么都干不了。”

张九龄是惯用皮带的,翻折回握后的长度刚好顺着他的力道,如飞剑破风一般,下下狠戾。皮带毫不留情的烙上人身后两团,嵌出痕迹,再留下道道红印。


“你都好意思上师父那丢人切,还有什么别的不好意思的。”

大抵是怒意驱使,这顿打不自觉的也带上了解气的意味。张九龄憋了一天的闷气找到了发泄口,不吐不快。


皮带挥的生风。王九龙死死抓着那层薄薄的床单,不住哼哼着。疼痛从身后漫步到脑门儿,连想躲的气力都被人打散了。再别说回个什么话。张九龄动手的时候不少,但每次他都会怀疑是不是人手劲儿又大了,一回比一回难熬。


“你上头里,跟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能吊个第一回来我算你能耐。”

张九龄手里下劲儿而没端着。他确实是生气了,气他不知收敛小孩子脾性,也气自己不争气太丢人现眼。没拿出说得过去的结果来,他伪装的再好也都是徒劳,“事后诸葛亮”都已经是挑拣着好的词句形容了。


“是,我是打肿脸充胖子。我倒问问你我还能怎么着。我是不是得因为这出去跟人打擂台啊。”

张九龄是习惯把情绪藏着。

但他只喜欢得胜时故作矜持特立谦逊,好在没人时把这份喜悦慢慢拆开再做品尝。而绝不喜欢打了败仗遮掩狼狈的大度宽容。那让他本身就很难堪,一切都成为了被动的借口。


“你承认了你,我就知道…”

王九龙早就知道张九龄这心理了。早在刚刚搭档没多久的时候,几次试探下的询问,才让张九龄给他透过底。

其实就算不说他也能猜到。谁都不是圣人,嫉妒心磨灭不了,除非不求上进。

连他都有善妒的心理,更何况是时不时露出锋芒的张九龄。

张九龄的坦白在他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张九龄建立在这份不平略有带偏激的想法和“野心”。


“你知道个屁。”

迎风的一皮带砸在人已然通亽红略亽肿的身后,镶进皮亽肉再回弹,薄亽嫩的亽肉亽皮便激起来一层反应,在疼亽痛的驱使下撑的更圆。


这一记极为恰当的打断了人的话,张九龄是故意的。他现在只觉得跟王九龙沟通太过困难。他不乐意把自己全都剖开,或者说没胆子全都剖开。但他表面儿上的弄糊和暗示这人又不大听得懂。


“等着吧,现在欠咱的迟早都得要回来。”

张九龄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他该认。

他只不过把那股子叛逆劲儿先暂时收了起来。在他眼里,拿了成绩是应该的,输的一败涂地是欠他的。

说白了,张九龄打心底埋下的种子就是狂傲和不甘的。并且,似乎这表面上看来的斥责和打压,无论是来自舆论还是身边人,都被他很好的理解为了“黎明前的黑暗”。

这大概就是张九龄的特点。

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把南墙拆了继续走。任何没伸进他心里的挫折,竟都变成了他继续走的助亽推亽器。


“抱怨什么,你哥又不是窝囊废。”

就差把“我不服”说出来了。

很难想象他这种人要想回头得受什么刺亽激,可能张九龄自己压根儿就没想过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他要强的性子也没允许他服过气。


王九龙知道人不打算再打了,便挪了两步,让脱力的自己更舒服些。

“谁知道你怎么回事。”

缓着气的人压根儿不知道这顿打其实就是因为他说到了张九龄心坎儿里,张九龄不肯面对心底的声音,也同样不会任自己和王九龙达成共识,情绪会被生生压下。直到面对了一次次刺激,他自然会迁怒于点火的人。

“你就会拿我撒气玩儿。”

王九龙心里也好受多了,他想要的不过也就是张九龄的一个没有遮掩的真心话而已,那能让他安心不少,起码他们彼此之间不需要伪装做衬。

但是比起来这两团红烫的臀亽肉,王九龙觉得得不偿失。


“行了,起来吧,歇会儿你该上车了。”

张九龄抬头看了眼表,把折起来的袖口放下,再仔细的捋平布面,抖抖头发。把刚刚的戾气收了个干净,显然又是那沉稳内敛的形象。

“药自个儿会上吧,到地方了给我打电话。”


“你着急干嘛去。”

“吃饭。”


吃什么饭?

可能是顿竹板炒肉。

瞧着已经转了半圈的钟表他便属实不敢耽搁了,张九龄肯定是忘不了化妆间儿还有一场他的“三堂会审”。

怕是铁定怕的,毕竟他不敢保证能在隐藏好情绪的基础上还囫囵个儿的从师父那出来。


当天半夜,张九龄是在去古北水镇的车上收到王九龙的消息的。倒是阴差阳错了,张九龄也没想到。

他微微合眼,轻巧的在屏幕上敲出一行:

药不用你自个儿上了。

——

等到后来万事皆平,他俩再冥冥提起这事儿,张九龄便开始跟人踢皮球了,半真半假的不乐意唠。

的确,没人会想说自己黑暗且狼狈的那一面儿。

“我早忘了,八成是嫉妒吧”

“你还嫉妒谁啊。”


“你,行吗。”

“行,那你少嫉妒,多行动,我吃你工资。”

王九龙没趣的撇撇嘴,知道他心里有主意的很,也不打算再跟他掰扯。


“好,听我食谱啊,每天早晨吃萝北,晌午吃萝北,晚上吃萝北。”

“给我喂成兔子了你就不嫉妒了是吧。”

“也成。”


——

憋屏了,这么清水的东西


————


虽迟但到,饼还得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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